【蘇靖】老師,我可以喜歡你嗎?
*現代au,年下,師生,預計短篇更完。
--------以下正文↓
家有頑童該如何?
訴諸傳統--體罰,或是搞西方那一套--愛的教育。
可當打罵處罰收效甚微,親情感化不見成果呢?
認栽嘍。
天不怕地不怕整瘋親爹鬧死親媽的林・混世魔王・殊,從此得到了絕對放任的自由--直到他終於惹錯人打殘了隔壁鎮上謝某流氓幫主的小兒子。
林家賠得起嗎?肯定賠不起啊!
林燮一家只能連夜捲鋪蓋逃。這一逃就到了人跡罕至的鄉下,隱姓埋名改姓梅,誓言開始新生活。
轉眼間梅小殊也到了該上中學的年紀,可這鄉下地方雖然有小學,卻偏偏沒有中學。
梅老爹上網搜尋、四處打聽,總算皇天不負苦心人,一鄰居阿婆給他們引到了比這鄉下地方更杳無人煙的琅琊中學。
琅琊中學在琅琊山上,從梅家開車上山只要十多分鐘。上山的路就一條,沒有路名,導航系統寫的琅琊道路,很不走心。
更不走心的還在後頭。
梅小殊送畢業證書的當天就被改了名字。
不知是主任還是組長的某位大爺看著署名梅小殊的畢業證書,哼道,“什麼亂七八糟的名字,一看就是鄉下人取的!”
取名字的梅老爹氣炸了,大手一揮,給自家兒子改名“梅長蘇。”
這還不是最不走心的。
琅琊中學的校長苦苦哀求只差聲淚俱下,學校住宿生的人數不夠了,再少下去會砍經費砍人事,拜託梅老爹讓他的梅長蘇充個名額。
“您就算是每天帶孩子回家也不要緊,只要註冊上填下住宿生,上頭查時配合幾句,就得了!”
梅老爹挑挑眉,剝了個花生放嘴裡嚼嚼,允了。
於是梅長蘇苦逼的被扔進住宿行列,苦逼的比其他孩子早一天報到搬行李。
報到當天舍監老師殷勤地帶他們搬行李、整理床位,還留了微信給梅老爹,說是有事隨時找她。
直到真正邁入住宿生活,梅長蘇才發現這位三十歲姐的本性。
一個『兇』字了得。
賴床,伏地挺身十下。
遲到,伏地挺身三十下。
上課傳紙條,罰站一個小時,持續一星期。
宿舍不整齊,全體住宿生每天晚上罰站兩個小時,持續一個月。
就不提時不時如同山洪爆發的潑婦罵街了。
住宿生心裡苦啊!
不過梅長蘇很幸運,除了全體連坐式的處罰外,基本沒被罰過。無論他是往女同學衣領上塞毛毛蟲,或是帶狐群狗黨翹晚自習,舍監老師通常是指點他兩句作罷。
為什麼?
長的帥唄。憑臉和身材打趴一眾男同學男老師的梅長蘇,舍監倒貼還來不及呢,怎麼捨得多罵兩句。
這是個看臉的世界。梅長蘇的麻吉黎剛一面做八十下伏地挺身一面埋怨。
梅長蘇享受臉帶來的特權,但不忘兄弟最重要的義氣。表面和舍監老師搞曖昧,私底下把老師偷偷告訴他的小秘密,上至內規下至八卦,通通和兄弟分享。
生活如魚得水,優遊自在。
然而梅小霸王的生活很快便迎來終結。
在他升中學二年級的暑假某個炎熱的夜晚,舍監老師在宿舍樓下哭哭啼啼罵罵咧咧地訴苦說她要被迫離開琅琊中學了。
招生不力,新進的住宿生人數不足,上頭公文書下來要求裁撤人事,舍監老師首當其衝。
她說校長是故意的,因為看她不順眼,刻意不招生,還從外頭聘了個新的舍監取代她的位置。
梅長蘇認識這位新舍監,是去年年底來到琅琊的。晚自習時學校主任帶過人來給他們介紹,是個男的,叫蕭景琰,長相端正,笑容僵硬,年輕的像個大學生。
蕭景琰是今年開始陪他們晚自習的。
他總捧著本書,話很少,又有舍監老師壓著,學長姐都不愛搭理他。
有時舍監老師請假,蕭景琰單獨看顧他們,他也惜字如金,只說必要的話。
上課了,安靜坐好。
值日生記得關窗。
時間到了,可以回宿舍了。
印象很模糊,只記得蕭景琰的聲音很好聽,長相很好看。
舍監老師還在叨叨,我在這兒做了六個年頭了,憑什麼裁人事先裁的我,論資歷我比他長,論能力我比他會做事,分明就是校長那老頭想弄我………
老師把蕭景琰貶的一文不值,梅長蘇附和著,而其實他心中對蕭景琰的感覺挺不錯。
(回憶殺時間)
時間回溯到今年初,梅長蘇和兩同學代表學校參加作文比賽,場地在鄰縣市中心,作文老師讓他們早上6:40在學校門口集合。
冬日早晨六點半,天光是霧濛濛的白,空氣冰涼,梅長蘇在校服外罩了件羽絨大衣,從宿舍出來向校門走。
拜學校空曠所賜,遠遠地,梅長蘇看見平日領餐的小餐廳門口有個人影,是景琰老師。
瘦瘦高高,背脊挺拔,比他身旁的樹站得更筆直,在凜冽寒風中愣是連晃一下都不肯。
早上六點半是表定的離開宿舍時間,但舍監老師總會拖到四十五分之後才到小餐廳,因此住宿生們也心照不宣地拖拉到五十分,總歸別讓舍監老師等久就是。
當下梅長蘇只是驚奇這時間會在沈睡的校園中遇見清醒的人,並沒多想。
直到坐上作文老師的車,看他一面呵欠一面設定導航去接另兩個孩子時,梅長蘇才恍然覺得,景琰老師是個異常認真的怪人。
起碼在這所虛與委蛇的中學,他認真的太奇特。
只要是團體生活,總免不了邊緣人的存在,琅琊中學亦不可免俗。
作為萬年中心的梅長蘇,雖然不至於擠兌同學,但臉色也從沒好過。
可是景琰老師不一樣。
他對所有學生一視同仁,邊緣人和颱風眼對他來說都是學生。
住宿生中有個姑娘特別不受待見,座位是獨立一個,下課也自己一人。
有天舍監老師不在,孩子要交聯絡本,那姑娘頭一個交,放在景琰老師的桌上。一眾男孩起鬨笑鬧,推嚷著不肯把自個兒的聯絡本和那姑娘的放一塊。姑娘縮在座位上,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景琰老師這時從外頭回來,清新的皂角香氣伴隨春日淡雅花香飄進教室。
他觀望男孩們吵鬧,也不阻止,兀自拉了椅子坐下,只說了一句,“幼不幼稚?”
氣氛僵硬,只看景琰老師拿走姑娘的聯絡本,翻開,簽名,闔上,擱在一邊,又端起書靜靜地看。
男孩們見沒戲,只能交了聯絡本趕緊走。
從此以後那姑娘便纏上蕭景琰,一會兒話家常,一會兒問課業,一口一個景琰老師,好不親熱。
梅長蘇從旁偷聽,姑娘問了國文又問了英文,隔天晚上拿了數學和物理,景琰老師竟然都能解答。之後才從其他老師那兒得知,景琰老師是名門大學畢業。
是那種一旦考上就會被小學中學掛布條昭告天下的大學,如果琅琊中學畢業生考上的話,估計能上個地方報頭條,還能在全國報紙上占個小版面。
頂著光鮮亮麗的學歷,卻跑來這種偏遠山區,人肯定有問題。八卦傳言如是說。
(回憶殺結束)
舍監老師扔開空蕩蕩的罐裝啤酒,打了個飽嗝,伸長手臂勾住梅長蘇的肩,“長蘇,咱們加個微信吧。”
梅長蘇討好地笑笑,“老師,住宿生不能用手機。”
“你假日聯絡我不行嗎?有紙沒有,我抄ID給你。”
“我書包裡有,等下我去樓上拿。”
“現在就去!”舍監老師推推梅長蘇,儼然已有幾分醉意。
“好~”梅長蘇拖著長音,乖乖起身上樓。
“乖孩子。”舍監老師誇讚地在他屁股上拍了下。
走到樓梯口時他聽見舍監老師罵娘,轉過頭發現一道細細的光束消失在對面的轉角。
“看個鬼!干你屁事啊!裝什麼乖!”舍監老師對著轉角小聲罵。
梅長蘇走上樓梯翻書包,向兄弟們扮鬼臉指指樓下,黎剛第一個憋不住笑出聲,“大哥就是大哥,多擔待啊!”
“嘁!邊兒去!”梅長蘇甩手扔出個枕頭。
牆面上的時鐘指著晚上十點,是熄燈時間了。
從三樓的窗戶往下看,一個瘦長的人影正穿越廣大的校園向另一棟宿舍樓走去。
是景琰老師。梅長蘇知道他每天巡夜總會在這個時間點到這兒的宿舍,只是今天偏偏撞見舍監老師,才灰溜溜地繞路離開。
“老師,別怕。”梅長蘇對著窗外低聲喃喃,嘴角勾起。
從今往後,便只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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