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靖】06:00在火車上遇見前男友是什麼感覺?
糟透了。
不該改車票時間、不該為了省錢選平日出門、早知道搭飛機、早知道多請一天假晚些回公司、如果駕車回去的話、如果吃完中飯再上路……。
被沒完沒了的不該、早知道、和如果淹沒,當然了,於事無補。
而且前男友就坐隔壁位、而且他左手無名指上亮著枚銀戒指、而且那,抱歉,不是他倆曾經的對戒。
真是不能再更糟了。
如果分手後別裝沒事至少好好療傷的話、如果聽爸媽的趕緊談個新戀人的話、如果手機內存那些合照刪了的話……,於是又被無休無止的如果掩埋。
然而真能更糟,兩人對視了。
是裝作不認識或是點頭帶過、是說聲嗨好久不見或是多聊兩句彼此的近況。在對視的短短兩秒內,腦內閃現各種選項卻不知該怎麼選擇。
“先生,您快點行嗎?”後方的大嬸不耐煩地推了蕭景琰一把。
“啊,抱歉,對不起。”蕭景琰趕緊縮了下身子讓出一塊空隙,好讓後頭大排長龍的旅客經過。
至於他的位置,該死的還靠窗,而且前男友還搶先坐下了,一雙長腿橫亙在窄小的座位前,方才對視了兩秒鐘的臉已經偏離視線,這下蕭景琰非得說聲借過不可。
“不好意思,我的位置在裡面。”蕭景琰禮貌地開口。要不是他背上一個包、手上兩個包,他是真想轉身去過道站上五個小時。
靠走道位置上的男子聞言瞄了蕭景琰一眼,大概是在確定方才那句不好意思的對象是誰。這一眼十分平靜,像看一個陌生人。男子不急不徐地站起,蕭景琰側身擠進去,後背包擦過男人的胸膛。蕭景琰不得不慶幸有背包擋著救了他的背一命。
火車開動,梅長蘇掏出手機火速找到和藺晨的對話格。
『我遇到景琰了!!!』
信息發出不到半秒立刻顯示已讀,接著是藺晨的回覆,『上啊!!!』
『上鬼啊!我戒指還戴著!』
『趕緊拿下來』
『王八羔子,景琰肯定看見了,怪你!餿主意』
『嘿你別不識好人心,是你問不想被閒雜人等搭訕怎麼辦』
『除了婚戒你就沒別的辦法?』
『有啊,去整容成黎剛』
『沒可能』
『去整容成童路』
『沒可能』
『往臉上潑兩盆鹽酸』
『你能不對我臉下手嗎?』
『那還真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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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窗外的風景看了幾百次倒頭一回覺得乏味,蕭景琰整心思都在梅長蘇和梅長蘇的手機和梅長蘇的戒指上,連聽著的音樂沒開音量也沒發現。
好奇前男友的現任是誰會不會太超出做人底線?蕭景琰內心甩甩頭,這叫人之常情!
他悄摸摸瞥了梅長蘇手機一眼,一片黑壓壓,敢情是陽光太強了看不見。
蕭景琰果斷拉上窗簾。
再瞄一眼,這回有些字看見了,可還是黑。大約是梅長蘇把亮度調暗了或是擋藍光應用搞的鬼。
幸好梅長蘇似乎也因為太暗了看不清,手指滑了幾下,手機亮度眨眼間便增加了許多。儘管不能字字句句看清,但對話人的名字卻清楚呈現在蕭景琰的眼前。
上面寫著,合鳥主。
合鳥主?合鳥主不就是以前那個總是黏著梅長蘇、忒愛養鴿子的鴿子寮主人嗎?是那個對全世界美人嘿嘿笑、身材微胖卻堅稱是骨架大的風流少爺嗎?
本名合鳥主,綽號藺晨的那個?
這個綽號取的極拗口,可偏偏合鳥主堅持不認其本名,只准大伙喊他綽號。幸好長蘇從前總護在蕭景琰前面,說是太靠近合鳥主的話會懷孕,因此蕭景琰一次也沒同合鳥主說過話。
嫌棄歸嫌棄,分手後長蘇竟然選了合鳥主作新男友。暫不說合鳥主和蕭景琰這兩種類型大相逕庭,光是要令蕭景琰接受梅長蘇新交往的對象是曾經在他嘴上被嫌棄的一無是處的合鳥主,就萬分艱難。
不過也可能,能把話說開,能把缺點看得清楚透徹,才能決定兩人能否一直走下去。
畢竟,梅長蘇和蕭景琰,即便熟悉如他倆,到最後也是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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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長蘇和蕭景琰是真正意義上的青梅竹馬。梅家和蕭家是鄰居也是世交,孩子從出生起就玩在一塊,一起吃飯一起生活,尤其是長蘇和景琰,好的如膠似漆,掰也掰不開。
坦露心跡的那天下午,夕陽餘暉照在臉頰上,兩個中學生孩子耳朵發燙。那天是梅長蘇的生日,蕭景琰問他想要什麼,梅長蘇要蕭景琰自個兒猜。蕭景琰想不到,所幸拉著梅長蘇去離家最近的海灘玩,從搭車到刨冰,所有開銷由蕭景琰買單。存了一個月的零花錢全給梅長蘇吃完了玩完了。
然後蕭景琰攬著梅長蘇的肩,說,你吃了我這麼多,以後你一輩子都是我的人。
梅長蘇也攬著蕭景琰的肩,說,我才不要你這些錢呢,大不了回家我打破那隻豬公,還給你也嫌太多了。
蕭景琰狐疑地看他,他覺得長蘇肯定沒聽懂他剛才是在告白來著。
梅長蘇卻咧開嘴對他笑,說,你怎不問我到底想要什麼。
蕭景琰白了他一眼,我問了你能說?你要是肯說,一早就說了。
梅長蘇舔了一口手中的冰淇淋,另一隻攬著蕭景琰的手多用了些勁,說,我告訴你我想要的生日禮物,是你。
然後兩人對視了一分鐘以上,接著打了一架。
蕭景琰氣梅長蘇不早說,害他想方設法找機會告白,讀了成堆的言情小說,想了幾個晚上沒睡好。梅長蘇不甘示弱,他明明是怕壞了兄弟情才只敢暗示不敢明說,誰知道蕭景琰遲鈍如水牛,愣是沒絲毫反應。
架打完了,兩人開始了交往。
秘密戀情一直持續到兩人大學畢業步入社會,工作穩定後自然而然迎來了家長逼婚。梅長蘇和蕭景琰為此談了一下午,最後果斷向雙方家人坦白了事實。
反對必不可免,前前後後折騰了近十年,家人和他們冷戰,他們搬到外面同居,就連年節也不被歡迎回家一趟。兩人時常一起站在老家門口,就這麼定定地望著大門深鎖。寄回家的信和錢和禮物被悉數退了回來,家人一分也不願意收。
直到第六年,那年都市計畫更新,許多地段的馬路都在拓寬整修。蕭景琰回兩人同居的公寓時多繞了些路,在某個交叉路口瞥見了母親熟悉的身影,才知道母親多年來的掛念。
蕭景琰回家和梅長蘇說了這件事。兩人翻出每年寄回老家卻總被退回的禮物和信件,禮物的包裝紋絲未動,但信件的封口細看之下卻有拆開重黏的痕跡。
梅長蘇帶蕭景琰回家,被家人罰跪了一個晚上,隔天早晨兩人又被趕了出去。然而自那之後,儘管寄出去的禮物和金錢依然被退回,至少信件總算是入了家門。
對梅長蘇和蕭景琰來說,那是最艱辛難熬的十年。
好景不常,蕭景琰只能說這一切真是好景不常。
和家人冷戰的第九年過去,第十年的新年兩人終於如願回老家過年。但之後,兩人間大小爭執不斷。到了三月底,梅長蘇因公出差,兩人在國際電話上又吵了一架。吵架的隔天正好就是梅長蘇預計回國的日子。蕭景琰便主動打了電話問梅長蘇回國要不要他去接,梅長蘇說不必了,他說,景琰,我們就此別過吧。
那年氣候異常,梅長蘇出差往北走,暴風雪侵襲當地,飛機停飛,通訊線路也斷了。蕭景琰沒看到新聞,他在家等著,但是梅長蘇並未如期回來也沒再打來電話。蕭景琰多等了三天,用來收拾行李和找新房子。
等到一個禮拜的風雪過去,梅長蘇終於回家時,只看到客廳茶几上的一張字條。
『就此別過』字跡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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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過往令蕭景琰一時神傷,梅長蘇一陣氣憤。
梅長蘇再度打開和藺晨的對話,霹靂啪啦打了一串字
『就不該聽你的,景琰又誤會了,看你怎麼賠我』
『欸欸,我每次可都是嘔心瀝血給你想辦法』
『但你每次都搞砸』
『我的計畫完美無缺,搞砸那是你的造化』
『什麼鬼計畫,分明是拆紅線的呂洞賓』
『愚人節騙情人說分手以慶祝的手法很常見,是你家冰山美人不懂幽默』
『我和你說過景琰個性實誠,是你說萬無一失』
『我是說萬無一失,但我也先問過你倆感情是否堅定不移』
『我倆當然堅定不移』
『那只能怪暴風雪來的太不是時候』
『怪你的計劃太草率』
『怪你平時沒積德』
如此你來我往吵了十來分鐘,梅長蘇吵累了,放下手機揉揉眉心,眼角餘光卻瞄到蕭景琰快速別過臉去。
梅長蘇轉過頭,只看到蕭景琰對著他的後腦勺,頭頂的髮旋不太明顯,黑色短髮在脖頸處乍停,小麥色的頸子連接的是白色短汗衫的圓領。白色衣物最容易在衣領處沾上汗漬,所以梅長蘇一直不太喜歡。但是蕭景琰的衣櫥卻總是有那麼幾件純白的衣服,兩人的情侶裝也多半是簡單樸素的白T。
漂白劑可能引起皮膚過敏,因此那些白衣的領子向來是蕭景琰一件一件耐心地刷洗,梅長蘇就在他身旁嘀咕著閒話,偶爾隨著客廳的唱機哼兩首歌。軟水和著中性洗衣液的香味、老式唱片機流洩的音樂、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對話,曾經是他們最習慣的家常。
只因為一時無聊的玩笑,相依的日常嘎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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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梅長蘇想慶祝兩人熬了十年終於熬出頭,盼到家人的包容與接納,才問了藺晨有什麼別出心裁的慶祝。
他不知道藺晨從哪聽來的,在情人節到三月底前天天和伴侶吵些無傷大野的小架,在愚人節當天提分手,之後補一句愚人節快樂揭曉謎底。據說藺晨用這方法促成許多接近七年之癢的情侶重燃愛苗。
起初梅長蘇半信半疑,但藺晨保證只要伴侶間感情穩定,不會輕易提分手,並且掌握好提分手與揭曉謎底的時間,便萬無一失。
梅長蘇自認和蕭景琰之間的感情不亞於世上任何一對情侶,卻計算錯了時間。
三月三十一日,他和蕭景琰又吵了一架。
四月一日,他本來預計打電話跟蕭景琰提分手,但景琰快了他一步來電話,於是他順水推舟說了分手。
四月一日晚上,他會打給蕭景琰和他說愚人節快樂,說從三月以來的每一次吵架都是假的。
但梅長蘇算錯了時間。他待在國外,他的時間比蕭景琰快了好多個小時,他提分手的當下,他以為是愚人節,蕭景琰卻還在三月三十一日的晚上。
而等到時間推移,梅長蘇再想打電話時,暴風雪吹斷了他和蕭景琰間的聯繫。梅長蘇心急如焚立刻收了行李去往機場,卻看見起降板上所有的班機停飛。他在機場等了一個禮拜,電話不通,網路不通,狼狽憔悴甚至不夠形容梅長蘇當時的狀態。
再來迎接他的就是從他生活中徹底消聲匿跡的蕭景琰。景琰換了電話號碼,關了社群網站,搬了家。梅長蘇跑回老家,吃了景琰爹娘的閉門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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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震動了兩下,藺晨不要命地發來訊息挑釁。
『蕭景琰當年可是充滿謎團的全校第一冰山美人,你要是敢,就上去追回來,少把責任賴給我』
“先生,借過一下,我要下車。”
耳畔傳來熟悉卻疏離的聲音,梅長蘇看見已然站起身的蕭景琰,下意識地縮了縮腿,蕭景琰側身擠了過去,向車廂的出口緩緩走去。
當年梅長蘇不敢告白,是怕毀了兩人的兄弟情。而現在,兩人已經形同陌路,他還不敢什麼?再壞,也不會比現在更壞。
梅長蘇慌忙收拾了行李,追著蕭景琰的腳步跑下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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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蕭景琰尚餘三小時的車程,可是身旁坐著梅長蘇,他手上的銀戒折射陽光,刺得蕭景琰眼角發疼。他實在無法心平氣和地坐下去,他怕他會忍不住去看梅長蘇和合鳥主的對話,到時他會被那些熟悉的甜言蜜語刺得更深。
不如換一班車。
然而蕭景琰赫然發現他選錯了車站。
這是個小站,幾乎沒有班車停靠,下一班直達原先目的地的火車要等到半夜。
後悔也改變不了現實,蕭景琰買了票,坐在車站大廳拿出麵包默默啃著。
“K市的蕭景琰先生,聽到廣播請到服務台,您的朋友在服務台等您。重複一次,K市的蕭景琰先生,聽到廣播請到服務台。”
蕭景琰差點沒咬到舌頭。他的老家的確在K市,但好端端的怎麼冒出個朋友在服務台等他?
大抵是同名同姓的人吧,蕭景琰繼續專心致志啃麵包。
過了幾分鐘,廣播又一次響起,“K市的蕭景琰先生,聽到廣播請到服務台,您的朋友梅長蘇正在服務台等您。重複一次,K市的蕭景琰先生,聽到廣播請到服務台,您的朋友梅長蘇正在服務台等您。”
來自K市的人很多,叫作蕭景琰或是梅長蘇的人也很多,但來自K市、名為蕭景琰、有個朋友叫梅長蘇的人大概不會太多,起碼蕭景琰和梅長蘇這兩個名字都不太常見。
蕭景琰決定賭一把,如果服務台的梅長蘇不是他認識的梅長蘇那便罷了,但如果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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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長蘇下了火車,放眼望去卻見不著蕭景琰,在熙來攘往的人群中尋找太不明智,梅長蘇果斷選擇服務台廣播。
第一次廣播不見人影,梅長蘇就求服務台小姐把他的名字也加進廣播中。
就算是從小和蕭景琰一起長大、自認對這位竹馬的個性瞭若指掌的梅長蘇此刻也沒有太多把握,他不確定景琰是不是早已出了站,也不知道景琰聽見廣播後願不願意出現。
因此當那熟悉的身影拖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向著服務台走來時,梅長蘇甚至來不及對服務台小姐說句謝謝,身體就率先反應撲了過去。
忽有龐然大物拔山倒樹而來是什麼感覺,蕭景琰終於明白。
被梅長蘇緊緊摟住,他聽見梅長蘇在他耳畔不斷重複喚著『景琰』,眼眶突然就酸了。
服務台小姐朝他倆微笑,蕭景琰才反應過來身旁還一堆人看著哪。
“長蘇!走了啦!”
記起身旁有人卻忘了和梅長蘇已經分手,蕭景琰用手臂勾住梅長蘇的,大步流星向車站出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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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找了個人不多的小公園,蕭景琰放開梅長蘇也放下手上的行李,攤在長椅上大口喘氣。
梅長蘇遞了瓶裝水過去,看著蕭景琰灌了好幾口。
“景琰,你也真是,一點防人之心也沒有。別人遞水你怎麼能就喝了呢?”
蕭景琰沒放下水瓶,一面喝水一面隨口回答,“你又不是別人。”說完才猛然想起兩人分手的事實,頓時尷尬不已。
“也是啊,我怎麼能是別人呢?”梅長蘇拉過蕭景琰的手,從口袋拿出手機點開和藺晨的對話遞給蕭景琰。
蕭景琰看了看手上的手機,“幹嘛啊?秀恩愛啊?說什麼不是別人,認識那麼多年我都不知道你喜歡合鳥主這款的。”
“你還真不是別人,我從來沒喜歡過這款。”
“那給我這幹嘛?”
“我要給你看當年害我們分手的混蛋親口招認的真相。”
“蛤?”
等蕭景琰讀完了梅長蘇與藺晨之間的對話,加上梅長蘇繪聲繪影的描述後,他終於明白過來兩人從吵架到分手全都是合鳥主的詭計,氣得給合鳥主發了信息,『合鳥主你這該死的呂洞賓!』
當然用的梅長蘇的手機。
誤會澄清了,再來呢?
“景琰,我只有一顆心,所以想交給你。雖然曾經你退還過,但你願意再一次收下它嗎”
“我笑納了。那我的呢,你收嗎?”
“我從來沒有還給你過。”
“……就沒見過你這麼流氓的……”
蕭景琰看了下手上的車票,距離搭車時間還有四個多小時。車票上除了時間外也印了日期,蕭景琰轉過去看梅長蘇,泫然欲泣。
“怎麼了怎麼了?哪裡疼嗎?還是火車錯過了?沒關係我們可以搭下一班。還是你有急事,我們租車開回去?”梅長蘇最見不得蕭景琰哭,每每見到就是一番手足無措。
“今天是四月一號。”
“蛤?”
“你說要在一起又是愚人節玩笑嗎?”
-----梅長蘇大腦運作中,請稍待---------------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當然不是!”
蕭景琰仍然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
“景琰,你聽我說,我們的分手本來就是一場鬧劇,是不存在的!所以今天的複合是為了解開誤會,和愚人節玩笑一點關係也沒有!”
“真的?”
“真的真的真的真的!景琰你相信我!”
蕭景琰點點頭,抹了把臉,終於給了梅長蘇一個燦爛的笑容。
“景琰,我們回家吧。回我們一起住的那個家。”
夕陽早已經落下,月光輕輕灑在歸家人的身上。梅長蘇在心底發誓,窮極一生都絕不再信藺晨的歪理。
-------完-----------
附錄:
藺晨收到了蕭景琰用梅長蘇的手機發來罵人的信息:『合鳥主你這該死的呂洞賓!』
藺晨:梅長蘇你大爺的!這麼多年竟然從沒跟蕭景琰說清楚!我本名就是藺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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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更文,沒關係樓樓的讀者都是好人一定不會催樓樓,而且樓樓從來沒寫過什麼糾結到需要期待下回分曉的劇情(●>ω<●)
為了令題目到正文有連接感,便不打預警,已經預備好金鐘罩鐵布衫等著被攻擊。不過都看到火車了應該沒有人會攻擊樓樓沒預警這是篇現代au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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